Wednesday, December 12, 2007

An article on the website of the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of Taiwan. Embassador Samuel Chen is visiting the Jacobsen family on board DHARMA BUM III. At the bottom of the article are two links to pictu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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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November 26, 2007

Liping, Aurora Ulani, Holg, the First Lady & the President of the Republic of Kiriba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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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November 22, 2007

Fiji to Kiribati

Dear all,

  18世紀著名的航海家布萊船長(Captain Bligh),受命到大溪地拿回麵包果以便移植到西印度群島,歷時11個月,才得以到達。回程時,以Fletcher Christian為首的船員叛變,不願再踏上茫茫歸途。據此我們得以想見旅途之艱辛。

  水手們總說,風是這樣的:若非太強,就是太弱,如果風力恰好,絕對是來自船要前往的方向。

  從斐濟到吉里巴斯的旅程便是如此。1,200海哩,大約需時12天,我們卻航行了21天。風總是來自前方,所以我們船往東又往西,就是無法航向位於北方的目的地。

  啟程第一天(10月21日)風很大,又是逆風而行,我和悅彤都癱在床上。

  第二天起,風漸行漸弱,但來的急去的快的暴風雨(squalls)不時來襲,於是我拿出桶子接雨水。接連一週都沒什麼風,但由於暴風雨的來向極不穩定,浪就又大又來自四面八方。一夜我們見到月亮映出了彩虹。Holger說,根據航海書籍,這是壞天氣之徵兆,不過,我們卻深深為此聞所未聞的奇景著迷。

  連續幾天船跟著浪頭劇烈搖擺震動,震到最後前帆被刮破了個大洞。第九天我們把帆降下縫補。夜以繼日,預計要縫一週以上。

  第十二日,強風把風力發電機的風扇被吹斷了一葉。巨浪強震使喝湯喝水相當困難,桌上是放不住湯碗杯子的,得握牢或放在地上隨它濺潑。我的桌布早已髒的不成樣。

  第十三日,遠方看來不起眼的烏雲演變成強大的暴風雨,最大風速56.7節。我們完全措手不及。擔心主桅被風吹倒,Holger擬把船轉向順風而行,減輕帆和桅杆之壓力,但扯滿風的主帆卻不受控制。著實受了場驚的我們,接下來數日,都降半帆航行。

  長期逆風加上強烈震動,前方的防護網被震破了;前艙的舷窗對抗不了翻上來浪頭的水壓,每次浪打來艙裡就下起一陣海水雨;船頭兩個儲藏室積存了滿滿的海水,因此幫浦就泡壞了;然後Holger還發現,錨鍊從排水洞裡掉了出去,我們不知已有幾日拖著又長又重的錨鍊在航行.....接下來海水幫浦踩不出水來,Holger檢查發現水管內長了些貝類,他把貝類刺穿,卻發現艙底海水快滿出來了,而污水幫浦又壞了.....

  每天致力排水擦水十餘次,很多書成了泡水書,罐頭被噴的生了�.....我開始默背"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卻想不出我在吉里巴斯將會有什麼重大任務.....

  第十九日,衛星導航(GPS)壞了,幸虧我們船上有三個.....

  全船被浪打的黏黏的,不開舷窗很悶熱,開著舷窗就得冒著浪打進來的風險。Holger不開窗,於是他總睡的滿身大汗;我不開窗睡不著,一夜一個錯浪我和悅彤睡夢中洗了個海水澡.....

  第二十一日(11月10日),幾次轉向東西緩慢接近北方的Tarawa,強烈的海流讓我們無所進展。最後剩下13海哩,我們決定用兩個引擎全速前進。逆風又逆流,時速僅2海哩。倦極的我們考慮效法Fletcher Christian呢。

  進了港拋下錨,事情就結束了嗎?不是!休息了一夜,全日修整,正打算吃晚餐,卻開始吹起強風。附近四艘輪船定不住錨,開始漂流,我們Dharma
Bum III只撐了10分鐘就加入漂流行列。Holger轉開兩個引擎掌舵對抗最大風速43.2節,持續風速30節以上的狂風暴雨,我聚精會神看著電腦,看船是否定在原位。站在迎風溼冷的駕駛區兩小時,Holger冷到抖個不停,悅彤沒吃晚餐就暈船睡著了,我們到9點多才心有餘悸地坐下將就吃了晚餐。事後駐節在此的臺灣人告知我們,這是最近7,8個月來最強的風暴,而之前已經很久沒下雨了。對當地人而言,是大旱之望雲霓,對我們來說,卻是場驚魂記。

  Holger的爸爸問我們,那麼辛苦怎麼還要繼續?他說的很有道理。Holger日日跟壞掉的東西奮戰;我則每天擦洗不完,到富貴手越來越嚴重;航海時悅彤瘦到我心疼,不是暈船就是伙食太差沒胃口。(其實我們大人也是,我有天夢到自己瘦到47公斤,嚇的我第二天狂吃一氣。)風大時心驚膽跳,無論是在海上或靠岸,都睡不安枕,事實上,在Lautoka半夜時起了狂風,就把我們吹上了礁岩,幸好只刮傷了點船底。靠近礁岩時害怕航海圖錯誤不實,最近才有消息,一艘船在紐西蘭附近撞沉了,他根據電子航海圖設定"安全"航行定點,半夜時卻全速撞上礁岩,主桅立刻撞翻了.....

  不過每到一處就有人"蠱惑"我們繼續漂泊。這裡的大使館和農技團非常熱心友善,大使還親自來看了我們的船。別人都說在吉里巴斯沒青菜可買,但農技團的盛情,讓我們快被迫改吃素了。當地人對臺灣人印象極佳,人人知道臺灣,且提到臺灣就有一籮筐好話,我們切身體驗到大使館和農技團的努力耕耘。教會150週年慶時,大使和夫人就坐在吉里巴斯總統和夫人旁,後來大使還特地把我們一家介紹給總統認識,丟臉的是,悅彤居然拒和總統握手。慶典結束的盛宴,食物擺滿了大廳,其中還有五隻烤乳豬。
  
  航海生活就是這樣,辛苦萬分,卻也多采多姿。
  
  

麗萍


悅彤語錄: 
1. 在斐濟Musket Cove, 問單身的Herbert:"你為什麼不找一個媽媽,生一個小baby呢?"
2. 蘋果是長在樹上,人拿下來放到shop裡,我們去買的,對不對?
3. 魚是人在海裡抓起來,再煮來吃的,對不對?
4. 她看了看烤乳豬,直說:好可憐喔。我問她難道不吃豬肉,她回答:我吃shop裡買的,那種正方形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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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麗萍 / Yeh Li-Ping
S/V DHARMA BUM III
SHIP-IN-TRANSIT
c/o Embassy of Taiwan
P.O. Box 104
Bairiki, Tarawa
Republic of Kiribati
+68693662 

Thursday, June 14, 2007

Yoo Hoo! Mon Amie ! (Takaroa)

Dear all,
 
  剛離開Vaitahu,風力就減弱下來。我們看見一群小鯨魚在海面跳躍,我以為牠們是大海豚,可是Holger說牠們的鼻子不一樣,是Pilot Whales。
 
  除了哥倫比亞的風暴之外,天候持續良好。別人都很討厭赤道無風帶,我們則不然。從Galapagos開始,我們都沒有暈船過,船行很慢,但是平穩的很。大多數人都希望早日抵達目的地,可是我們喜歡平靜的海上生活,只要天氣不麻煩。
 
  每天悅彤跟著我夜間警哨,做麵包,曬香蕉。我們的午餐是柚子,柳丁,和椰子,因為我們不希望丟棄任何Titi, Augustin的禮物。香蕉一起熟透,我們開始吃大量的香蕉,做香蕉乾,烤香蕉蛋糕。日子很平靜。離開台灣時我便決定不帶很多中文書,才能逼迫自己看英文小說,到目前為止,我越看越快,欲罷不能,半夜時悅彤比我睡的久些,我就拿著手電筒快樂地閱讀。
 
  因為無風,通常三四天的旅程花了我們六天。最後悅彤受不了香蕉和罐頭食品了,她說,"媽媽,我們為什麼早上都不吃麵包啦?"晚餐時宣告:"我比較喜歡有雞皮的那種雞!"其實我何嘗不想煮"正常的"晚餐,可是冷凍庫壞了,Vaitahu又不賣青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5月13日傍晚,陸地清晰在望,我們放下帆,等天明再進入。14日早上9點多,我們駛過強勁的海流停靠在Takaroa的碼頭。
 
  Takaroa是珊瑚礁島,有相當的危險性。整個環礁只有一個入口,潮差自單一入口出入,因此強勁的海流幾乎從不中斷,唯有島內外海水將近平衡時,水流才會減弱。12年前Dharma Bum II只有一個13馬力的引擎,被潮流吸在邊緣,Holger開著引擎,勉力平衡著,我們才沒有撞上散佈在四處的礁岩。這次Dharma Bum III有兩個40馬力的引擎,情況不可同日而語。
 
  首先,我跳下船倒垃圾,並去找商店。結果失望極了,因為店裡冷凍庫空空如也,而且這裡依舊沒有青菜。我問了12年前就認識的奧地利老闆,他說上艘來自大溪地的輪船沒有帶冷凍雞肉,所以沒有。可憐的悅彤還是得繼續吃沒有雞皮的雞。
 
  Holger去找Pita,他也搬了家,從村裡搬到了以前我們去過的渡假小屋。於是他搭便車去找Pita,我則帶悅彤去看魚玩水。魚群甚多,且色彩鮮豔,悅彤坐在淺水處抓蝸牛,撈亮藍的小魚,玩的不亦樂乎,我擔心她曬傷,於是強迫她回家。然後我想,船後面有陰影,可以帶她去游泳。入水後,才發現多危險,我一手拉著船,全身就水平漂在船後,海流太強,我試著放手一秒,就花了極大力氣才游回來;悅彤不願意被我拉著,可是若她不小心放手,立刻會漂走,我絕對無法救她回來,所以我又逼她回船上。
 
  至此,我已快累昏了,因為悅彤被罵多次,開始生氣不再聽話,於是Holger帶她上岸騎腳踏車。岸邊有好幾個小朋友,他們也有著問不完的問題,可是他們和Vaitahu的孩子很不同。首先,他們說一些英文髒話,問我那是什麼意思,然後,他們不知為何,講幾句話就朝地上吐一口口水。
 
  傍晚,Pita帶著他的女友Lucie來了。帶著可口的蛋塔,可是悅彤不領情,逕自吃著Holger搭便車時烤麵包師送他的法國麵包。我們敘著舊,Pita不時說著,"Mon amie!  Mon frere!"搖著頭無法相信我們會回來看他。12年前他的兒子George還是個孩子,現在他的妻子肚子裡有個男寶寶,42歲的Pita很快要升格做爺爺了。
 
  我們約好第二天前往他的住處停船。因為岸邊狀況很差,到處是蚊蚋,12年前還有米麵粉蟲爬上我們的船。晚上青少年來了,推著音樂車在岸邊跳舞聊天。我們有點失望,12年前這裡的人自己彈奏,奇形怪狀的樂器創作出特殊的音樂,現在這裡的人依舊喝酒抽大麻,但是只放起流行音樂來充數。
 
  早上我去其他兩家商店,找到了點冷凍羊肉和一些高麗菜,可是蛋要等下午的飛機送來。Holger無法等待,因為潮汐平衡的時間很短,我們得立即出發。Pita當然沒來,從以前的經驗我們就知道他不是很可靠的。我們戴上偏光墨鏡,Holger掌舵,我在前方指揮方向。Takaroa環礁是世上最大的黑珍珠產地,所以我們要避開的不只是珊瑚礁,還有浮球,纜繩,當然絕不可以撞到珍珠貝,賠都賠不起。我小心翼翼看著海面,直到看見一個沉沒在水中的浮球,我心臟停了一拍,大叫,"Stop!  Stop!"Holger立刻把操縱桿拉到中間,還好纜繩沒絞進推進器裡。
 
  找到了Pita的家,Pita跳下水游過來指揮停船。他要我們把錨放在珊瑚礁岩上,可是這樣就得把船開的很近,撞上去就慘了,所以我們很擔心,Pita在海裡抱著錨游泳,累的半死,經過數次前進倒退,幾次功敗垂成,才把船停好。第二天Pita又帶了纜繩和浮球,把船的四角拉住,於是Dharma Bum III變成了隻四腳大蜘蛛。 
 
  Lucie在珍珠場工作,Pita則待在家。這裡的房子是自供水電的,因此家家戶戶裝設著超大的水塔,屋頂製作著溝槽水管,連接到水塔去,以便在下雨時接水。Pita有很多太陽能發電板,分期付款15年。有些家庭則選擇發電機。我到他家借洗衣機,他的洗衣機是半手動的,洗好後移往脫水機,拿出來泡水用手洗去肥皂後,再脫乾一次。他的家也很基本,客廳的一角是廚房,擺放著爐子,冰箱,電視,沙發,和茶几。一間臥室,裡面只有床墊,沒有櫥櫃。最後一間是廁所,要沖馬桶得從外面提水。
 
  12年前我其實不喜歡Pita一夥人,他們非常友善,但是生活慘不卒睹。Takaroa的一日很早開始,人們5點上班。所以Pita這群人就4點起床,7點開始喝酒。有時喝全天,有時會克制一下。Lucie說,週末時幾乎全島喝醉,到商店的酒賣完才停。喝醉的青少年會拿石頭砸房子砸船,小偷也會藉著醉意出沒。Pita和另個久識的朋友Lucky Luke都說星期六要來拜訪,結果呢,一個人都沒出現。星期日上午,我們去岸邊時,他們對星期六的事隻字未提,雙眼發紅已喝醉了,而且仍在繼續喝著。整日只吃些垃圾食物,最健康的食品是罐頭香腸與義大利麵。
 
  但是他們對我們很好。無從改變他們的生活,我們還是請他們到Dharma Bum III喝酒,不過,我放些柳丁和蘇打餅乾加起司在桌上,希望他們至少墊墊肚子。不贊同又奈何?這裡屬摩門教,宗教的力量不夠,Pita的父親也放棄了說教,我一個外人又能改變什麼?
 
  離開前他們送了一大堆黑珍珠,足夠悅彤做項鍊耳環和手鍊,還有一株貝殼黏起來的珍珠樹,我們這種沒品味的人根本不配擁有。Pita來幫我們起錨,可是天氣極差,風雨不斷,於是我們決定改第二天再走。
 
  5月23日,一個無雲的晴天,Pita再度游過來幫我們起錨離開。原本打算前往另個環礁島,但因引擎底座鬆動待修,決定立即前往大溪地。悅彤結束了9天在Takaroa被Pita,Lucie以垃圾食物寵壞的生活。可惜的是,島上仍舊沒有雞和蛋,雞皮得等到大溪地囉。
 
 
 
 
悅彤語錄:
"為什麼別人的boat都在land?"我聽不懂,皺眉問她:"What do you mean?"Ulani手指著Pita的"房子":"就是啊妳看,Augustine和Pita叔叔的"boat"都在land啊!"

Vaitahu

Dear all,
 
  CanKata,加拿大雙體船,船主夫婦曾幫助我們過巴拿馬運河。
 
  他們的船是37英尺Privilege, 而我們的是39英尺Privilege,兩艘船十分相似,不過CanKata新的多。Darrel和Loretta兩人都是退休的公務員,月領退休金,不必擔心旅行經費。他們最特殊的地方是:特別乾淨整齊。
 
  我們在Hiva Oa還在擔心錨是否穩定時,他們進了港。相逢的興奮還沒過,他們先詢問到哪裡洗衣服。第二天,兩人努力刷洗了船底;第三天,Loretta聽從了我的建議,用手洗了衣物床單。CanKata是那種好似無人居住的樣品船,永遠看來完美無瑕。
 
  我們相處的很好,雖然Loretta半開玩笑地說我和Holger大概是港內最髒的船了。我們一起航行到Hana Moe Noa;當他們釣到一條巨大的Wahu時,分給了我們一大部分;當然,我們也常去CanKata或別艘船,或者邀請別人來我們的船小酌並欣賞落日。當悅彤被蜜蜂螫時,是Loretta幫她噴上了止痛劑。
 
  奇怪的是,當我們提到要去Tahuata島上的村落Vaitahu時,Loretta不解地問,"What for?"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其他的船也都缺乏興趣。
 
  Holger和我都認為,旅行最特別的地方就是得以了解各地文化,但是,現在搭帆船旅行的人大多是退休人士,想法與我們大不相同,大部分的帆船可區分成幾個族群,說英語的,說法語的,和說德語的。很多艘船選擇一道航行,稱彼此為body boat,只對自然景觀有興趣,想交往的只有其他的船主。我們其實有點失望,旅行至此仍遇不見志同道合的朋友。
 
  Vaitahu靠山面海,岸邊豎立著新蓋好的尖塔教堂。熱帶陽光照射著高聳的山脈,在海面上投射下巨大的,陰涼的影子,教堂傳來渾厚鐘聲,岸邊傳來孩童戲水笑語,一片祥和景象。不過山脈擋住了貿易風,使港內吹來的下降風(Katabatic Wind)變的十分強勁,加上水深,因此不利定錨。我們剛到的前兩天,碰巧有很高的海洋深浪,我一上岸,就被浪打到全濕。雖然悅彤連腳趾都沒沾水,還是被嚇到,後來每次要上岸都哭。
 
  去拜訪老朋友前,我們也很擔心不受歡迎,但是一見面,就發現他們依然熱情好客。12年前,我們在Vaitahu認識了Ronald, Augustin, 和Titi。Ronald仍舊住在村子裡,而Augustin和Titi一家搬到了半山腰。Ronald立刻認出了我們,拿出一堆柚子要給Holger。當我們去Titi從前工作的雜貨店找她時,發現她早已不做了,初識的老闆娘立刻熱心地載我們去Augustin和Titi的家。
 
  Titi一見到我就認出來了,畢竟他們沒有別的中國朋友。12年過去,歲月在四人臉上刻畫了痕跡,我們多了悅彤,他們則從兩個孩子增加到了七個!
 
  他們是非常虔誠的天主教徒,每餐飯前一定禱告,載我們上山兜風時,有個小教壇,他們也停下車來禱告。玻里尼西亞人非常能吃,也很喜歡請我們吃飯,Titi和Augustin家裡的巨大飯鍋我只曾在自助餐廳見過。他們每餐飯量都很大,5歲小女孩就可以和我吃一樣多。他們也有著吃不完的食物,後院裡的柳丁,香蕉,柚子,檸檬,龍眼,及其他不知名的水果,都吃不完落了一地。於是,大多Vaitahu人都很胖。當地人也很早生育,女孩大約16到18歲生第一個孩子,接下來約每兩年生一個。Titi比我大一歲,但是她缺了很多牙,龐大的身軀,日曬的皺紋,都讓她顯得比實際年齡大。他們13歲的大女兒在Hiva Oa上學,會說淺顯英文,初次見面時,她指指悅彤再指指我,問:"Sister? Mother?" 夠誇張吧?!
 
  Vaitahu的孩子們是歡樂的一群。他們對悅彤總有著問不完的問題,問她幾歲,會不會算數,Holger告訴他們悅彤會從一數到三十,他們則很驕傲地回答,他們會算到一百。每天放學,海邊有許多小朋友游泳,時常沒有大人陪,大孩子就負責照顧小孩子。Titi, Augustin的5歲女兒就帶著2歲兒子四處跑。孩子們也很樂於助人。Holger去岸邊接水時,大家都搶著幫忙,於是Holger只看著他們把水裝好,放進我們的小艇,他自己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若是沒有法國政府的經費,整個島嶼應會相當不同。商店裡每樣東西都貴,而本地的出產只有水果,椰子,香草,和Noni。玻里尼西亞人有任何東西都會和親戚朋友分享,Titi說,他們從不需為孩子們買衣服。而食物也是,一家宰羊,很多家都吃羊肉,一個人去買法國麵包,絕對是買三四十條。而醫療在此完全免費,由政府義務提供。這裡的生活無憂無慮,但是人永遠不會滿足,很多人有酗酒問題,還好信仰的力量也很大,信徒大多過著有序的生活。
 
  我們也很想留在這裡,只是不會想住很久,因為沒人可以談話,也因為悅彤的未來。我們渴求認識知識份子,但是在此知識無用。我們學會了如何製香蕉乾,如果繼續待著,當然也能學會其他的食品加工,可是在Vaitahu,知識不如力氣,也不如泳技。當地的孩童兩歲就在充滿尖石沙礫的海水裡玩耍,而悅彤快三歲半還害怕的半死,需要大孩子攙扶。反之,有些村民前往大溪地討生活,卻發現他們的技能沒太大用處,而城市裡的玻里尼西亞人也遺忘了分享的文化......
 
  我們常常和Titi, Augustin吃午餐,離開前的星期日則和他們全家及Ronald全家一同去野餐。上完教堂Titi和Augustin盛裝來接我們,他們上教堂很慎重,穿上最好的白衣,女孩頭上戴著花或花環,頸上掛著貝殼項鍊。孩子們一上發財車就吃起零食起來,把乾淨衣服弄的斑斑點點,悅彤立即加入,當然也弄得一般髒。我們先回他們家準備食物,一鍋鍋的食物被搬上車,最後還搬上嬰兒床。車子開到海邊,架上已經烤著無數的雞腿,烤熟後再擺上滿滿的牛排,然後香腸,然後魚。當然還有一大鍋麵,一大鍋飯,一大鍋奶油花菜,一大鍋奶油黃瓜,然後香蕉乾,柳丁,柚子,西瓜,蛋糕,和餅乾。吃完午餐,一些人去海裡抓魚,在海裡處理乾淨,沾上檸檬汁又吃起生魚片起來。
 
  我們不斷為蚊蚋所擾,噴上防蚊液還是無法完全倖免。當地人則沒有嚴重的問題,被叮咬了也不起那麼大的腫包,他們認為我們過敏。小孩子睡著後蒼蠅吸吮著他們腿上的傷口,食物若不立刻蓋嚴就會被蒼蠅佔滿,得給豬或狗吃。似乎上蒼造物還是公平的,肥沃的土壤也適合蚊蚋和虎頭蜂。
 
  原本我們打算5月7日星期一出發,Augustin和Titi卻堅持我們一定要再去他們家吃午餐。吃過午餐,他們說要準備道別儀式,於是下午時一家人盛裝來到海邊,交給我們一麻袋柚子,兩樹幹香蕉,還有一堆檸檬,香蕉乾,椰子,和柳丁,然後一大塊20cmx10cmx10cm的瑞士起司,把小艇擠的滿滿的。然後他們親手幫我們掛上貝殼項鍊,再禱告祝福我們一路順風。滿懷著感激不捨,我們划回了家,待我們把小艇搬上船,一切準備就緒,太陽卻已落了山。
 
  5月8日早上,經過9日平靜村落的生活,我們啟程前往Takaroa。啟動引擎後,Augustin發現了我們,又來到了海邊,依依不捨地揮著手。我滿懷感激和感觸,心想,Loretta永遠都會不知道她錯失了什麼,"What for?"  為了永生難忘的回憶,夠不夠呢?

Tuesday, May 29, 2007

Hiva Oa & Tahuata

Dear all,
 
  Hiva Oa變了。港口的水變的很淺,而且因為工程中,也使得能定錨的區域變的很小。我們抵達時,一波波的海洋深浪使得定錨困難,而且另一艘船(Surprise)告訴我們,前夜很多艘船觸了底,而他們的自動導航也因此撞壞了。於是Holger決定趕快去報到註冊,立刻離開。
 
  一整夜為了準備入港而睡不安穩,早上又答應悅彤她可以登陸遊玩,這下子,全部的計畫都落空。Holger一個人上了岸,我在船上警哨,若有危險,就得立即開引擎四處旋繞,等Holger上船。
 
  由於是復活節假期,港務監督允許我們先去鄰島,等到4月10日再正式登錄。Hiva Oa屬Marquesas群島,附近尚有兩個島嶼--Tahuata 和Motane。12年前,我們在Tahuata島上的沙灘Hana Moe Noa待了段時間,白色的軟沙,無人居住的椰林,夢迴縈繞了12年。於是這當然是我們首選的目的地。
  
  這次我們打算在此休息及修船。首先最迫切的是清空冷凍庫。我拿出剩餘的肉,居然還是放滿了水槽!要全部製成罐頭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沒有足夠的玻璃罐。丟棄掉看來有點危險的,洗切好略炒,放入罐中蓋好,連罐放入快鍋加壓煮大約半小時。儘管我盡力把肉製成了罐頭和塞滿了製冰室,最後還是煮了兩大鍋肉放進冰箱。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我們放棄了主食,青菜,只吃肉。
 
  然後才是噁心的部份。製罐和烹飪花了我足足一整日,第二天我才有時間清洗冷凍庫。一打開門,發現下方積血處生了蛆。24小時沒有用冷媒,陸地上飛來的蒼蠅就成就了牠們的繁殖大業。戴著手套清洗數遍,再用漂白水消毒,最後噴上殺蟲劑。由於我們的冷凍庫超級大,在巴拿馬冰肉之前,我們先放了許多保麗龍板,以便節省引擎的時數。現在保麗龍板也髒了,不過我仍然擦拭編號,因為不知道以後是否會修復冷凍庫再度使用。把舷窗開著,冷凍庫和保麗龍板仍然發臭數日。
 
  4月10日,回去Hiva Oa,我們上岸登錄,換錢,購物。持中華民國護照,我得付2,100美金的保證金,因為現金不足,只好用信用卡預借現金。還好悅彤和Holger一分錢也不必付。雖然有12年前的經驗,超市的物價仍讓我嚇了一跳。最基本的罐頭都要2元美金,最誇張的是青菜,由於玻里尼西亞的食物不含青菜,因此任何青菜都是奢侈品,我買了一包芹菜,花了12元美金!
 
  Holger則去了郵局上網。他花了20元美金買了張電話卡,卻連一封電郵都寄不出去。詢問了技術人員,他也幫不上忙。看著卡片單位一個個減少,他只好放棄,改由打電話給家人報平安。
 
  若要想像一艘定錨的船,可先想像一隻山羊被繩子繫在一個木樁上。問題是在Hiva Oa港的船太多了,沒有迴旋的空間,於是幾乎每艘船都拿出第二個錨,把船後方也固定起來。在放後方的錨時,我們很愚蠢地握不住纜繩而把錨失落在海裡,還好一艘法國船幫我們打撈了起來。
 
  擔憂著錨是否穩定,也憂慮著是否會撞到別的船,於是我們打算盡快離開。兩件要事:買縫帆的針線,和洗衣服。我檢查了洗衣店的價錢,洗淨加脫水一公斤是3元美金,因此我決定還是手洗。整整兩日我洗完了30天的衣物,毛巾,床單,桌布,和地毯。(現在各位知道為什麼在海上我們都盡量不穿衣服了吧?)
 
  4月15日,悅彤被蜜蜂螫了,我把刺從她的腰側拔出來。她哭的很傷心,我們也很擔心,因為Holger的弟弟對黃蜂過敏。還好經過噴藥和巧克力餅乾的安慰之後,她情緒平穩了下來。
 
  4月16日,我們終於回到了Hana Moe Noa,開始了兩週的修整生涯。在此我們每天閱讀,修帆,游泳,有時和朋友游到沙灘喝椰汁,有時去別人的船坐坐,然後我們過巴拿馬運河的朋友CanKata還釣到了條Wahu,分給我們一部分,一家三口吃了整整四天.....每天中午悅彤穿著游泳圈和臂圈,最喜歡從兩艙中間游到前方,然後繞著錨鏈游,有時她坐在繩子上,假裝盪鞦韆。
 
  最後,船又越來越多,白色沙灘變成了城市,我們想,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Galapagos to Hiva Oa

Dear all,
 
  在St. Cristobal的最後幾天,我們完全等不及再度出發,問題是自動導航系統的零件遲遲未到。每天FedEx都說manana,後來才跟我們說要付關稅。通常的國家規定,外國船隻不必付本地關稅,當然厄瓜多不屬"通常的"國家之列。FedEx說,就算我們把東西退回,關稅仍得照付!關稅是26%,於是我們額外多了$466.18的支出。
 
  心不甘情不願地付了稅(還不得刷卡,因為當地FedEx沒有刷卡機),還是等了兩天東西才到。Cristobal非常美麗,當地人和動物都很友善,但是海獅看久了也會膩,更何況牠們其實也很麻煩。每晚牠們為了爭奪我們船下的階梯而爭吵不斷,先是大吼大叫,後來打完架跳上來時,整艘船都天震地搖,鬧的我們睡不安穩;早上起來還得清掃牠們嘔吐的,夾雜消化黏液的魚骨...
 
  然後是昆蟲,每天無窮無盡,吸血的蚊蚋,惱人的蒼蠅,整日嗡嗡不斷,無數的蟲屍弄得駕駛區難以清理,我們根本無處可逃。最後我還看見了隻蟑螂。蟑螂米蟲等害蟲在船上是一等警戒,我好不容易才用密封袋擺脫了米蟲的糾纏,可不要又來了更噁心的蟑螂。於是我放下一切庶務,立刻放了上百個煉乳加砒霜的自製滅蟑藥在悅彤碰不到的地方。
 
  終於可以離開了,我卻開始拉肚子。當地沒有超市,只有雜貨店和傳統市場,於是我懷疑是否前夜的牛肉麵出了問題。Cristobal的肉店是那種半隻豬掛在繩上的,要哪裡胖胖的屠夫就切給你。那屠夫穿著帶血的圍裙,笑嘻嘻的。一次我看見他一手把西瓜塞進嘴裡,另一手還拎著要秤重的生肉。
 
  病了整整一日,終於恢復了體力,又輪到Holger腹瀉。奇怪的是悅彤只有一次輕微腹瀉,就活蹦亂跳了,而我和Holger都病到全身無力。
 
  有時候我覺得似乎到了另一個星球。在麵包店買的麵包有蟲,我們把蟲挑出照吃不誤,而且我還想,還好這些蟲都烤死了,無法在我的麵粉裡作祟。然後是中南美洲人,還記得在巴拿馬,我跟攤販殺價,說如果買十副太陽眼鏡能否算便宜些?每個攤販都不願意;而且常常超市裡,小包的東西比大包的單價來的便宜。這次訂購零件,更是讓我瞋目結舌,首先,Holger打算從秘魯進口,因為那是離St. Cristobal最近的分公司,結果,他們居然不賣!回答說我們沒在祕魯買自動導航系統,所以他們不要賣零件給我們。我無法置信,如果Acer的電源器壞了,我去Acer的祕魯分公司,

Thursday, March 08, 2007

Life in Galapagos

Dear all,
 
  我在這裡的生活比在巴拿馬輕鬆多了。在巴拿馬我每天都忙著採購,貯藏食物,忙到腰酸背痛。
 
  剛到的前幾天,我們忙著報到,申請簽證,和自動導航系統的事,網路慢,加上語言不通,辛苦了好一陣,悅彤也跟著鬧起來。她變的一句話也不聽,稍不如意便哭鬧,讓我們的生活苦不堪言。這兩天Holger陪著她玩,她又變的好說話了,什麼都好商量。
 
  這裡的人幾乎不會英語,而且我們完全不懂他們的文化。星期六時,技師Miguel修理好了引擎發動機(starter motor),他問我們有沒有興趣第二天去他的農場看看?我們都談好了,但是星期日他卻沒來。我們想,或許是溝通的問題。等了兩個小時後,另一個熟人Bolivar來帶我們去找Miguel。搭計程車到山上,逛了老大一圈,還是找不到Miguel。Bolivar跟我們講了講當地的歷史--從前的島主規定,偷番石榴的人要鞭苔五百。有一次,一個五歲孩子拿了個番石榴來吃,島主也照打不誤!
 
  拿了些酪梨和番石榴,我們快到家時,看到Miguel推著腳踏車走在路上,大家用殘破的英語加西語溝通了一會,決定一小時後在我們船上見,Holger特地問Bolivar是否也會來,他說會的。結果是.....兩人都沒來,也沒人用VHF呼叫我們。不知是哪裡出了差錯,我們猜想,大概是我們不了解厄瓜多人吧!
 
  我是很懶惰的,在巴拿馬時我還可以用英文和中文溝通,於是就懶的學西語。現在是無西語寸步難行,所以我出門前就開始查字典,抄單字。當然這種溝通非常基本。舉例來說,這裡的人總覺得驚訝悅彤會是我的女兒,他們指著我問,"You? Mama?"我點頭回答,"Si.  Papa, aleman."(是的。爸爸,德國人。) 然後他們便會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這裡的動物舉世聞名,因為達爾文根據此處巨大的海龜而著作了進化論。我們已看過了鰹鳥,海獅,海龜,和海鬣鱗蜥(marine iguana)。牠們都不怎麼怕人,事實上,海獅最喜歡到船上休憩,有一晚Holger起來小解,看見一隻海獅大模大樣地坐在我們駕駛區的桌前,我們又好氣又好笑,牠似乎還覺得自己就應該坐在那兒,Holger趕牠走,牠還吼了幾聲。因為這裡的海獅如此麻煩,我們就沒把小艇降下海,每天搭著"海上計程艇"來回,每人次50美分。
 
  若是要看企鵝和紅鶴,就得去Isla Isabela,而我們還在考慮中。而且我們仍在等待FedEx的自動導航系統零件.....耐心,耐心,耐心!
 
 
麗萍

Panama to Galapagos

Dear all,
 
  每次剛出航的前幾天,我感覺自己好似穴居動物。沒時間洗澡,擦澡便算數,悅彤的頭髮糾結成一團,有時候她的衣服還帶有嘔吐味。
 
  2月6日下午,經過一早的整理,東西大致歸位,小艇吊上船頭,我們終於得以成行。傍晚時,我帶著悅彤爬上床,準備應付半夜的警哨。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我不斷聽到嗶嗶嗶。我問Holger那是什麼聲音?Holger告訴我可怕的消息:自動導航系統(auto-pilot)失靈了!
 
  有些人或許會很困惑,看我的航海日誌似乎總災難連連。經過一番思考,我想或許是Holger和我的個性使然。不知道各位是否有看過那種愛車如命的人?週末時他們洗車,手拿一塊抹布,嘴哈氣到車窗上,擦亮後再走一圈找瑕疵;問題是我們完全不是這種人,我們是把車當成工具,髒到受不了了,才把車開入自動洗車器的。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我們若是定時檢修各項儀器設備,這種事情鐵定不會發生。另一個可能性是,若是我們的船是全新的,這樣的事情機率也很小。不過........
 
  其實事情也不是那麼糟的。在巴拿馬大多有帆船的人,都是退休人士。還記得有一天在"水手無線電網"上,有人建議大家去申請年長證,因為65歲以上,很多大眾工具是有優惠的。後來我們也遇見些比較年輕的人。有五個加拿大籍大學生,合資買了艘超迷你的小船Time To Relax,打算開回加拿大;後來發現實在連站的空間都不夠,就再買了另一艘稍大的船Greif。他們連上岸用的小艇都沒有,只有一條橡皮獨木舟。要去陸地就一個人坐在上面保護隨身物品,四個人游泳推,上岸後再換衣服。Greif是一艘很老舊的船,原本的船主賣掉船之前還發了瘋,拿著榔頭亂敲打一氣打算把船弄沉,後來他朋友看不下去了,才幫助他脫離水手生涯。可是不難想見五個人住在Greif,還要修理一堆破舊設備,將會有多麼辛苦。還有另一艘英國夫婦的船Riff Raff,他們年紀和我們相差無幾,不過旅行方式則十分懸殊。花了四十萬美金買了艘全新的船,靠岸後就去餐廳,衣物送洗衣店,不過他們坦白告訴我們,最多再十個月,他們就得去工作賺錢了。事實上,除了年紀很大累積資產很多的人之外,只有我們是可以環遊世界後,再考慮是否回去工作的。
 
  但是,我們也特別辛苦。船舊了,總有東西會壞......這次,我們就只好輪流掌舵了。
 
  6日晚上,風浪很大,Holger坐在舵盤前8個小時後,決定把帆降下來休息。他去睡覺後,我負責警哨到天明。7日一早,我們討論決定逆風開回巴拿馬,畢竟只有一天的距離,掌舵起來不那麼可怕。船一掉頭,風浪明顯增強,悅彤不久就吐到連黃色的膽汁都嘔出來了,我也開始想吐。Holger檢查儀器時發現,我們幾乎沒有任何進展,這樣的速度,得花上6到10天才回的去。反之,到加拉巴哥群島(Galapagos Islands)的距離雖遠上數倍,但順風而下,時間可能是一樣的。於是我們又重新掉頭,朝原本的目的地行進。
 
  風浪仍大,但順風時我和悅彤都好多了。我和Holger輪流掌舵,不敢片離。這樣的生活我們要過上至少一個禮拜。驕陽下,Holger去補眠,前夜他睡不到4小時。悅彤很乖,因為暈到沒力氣了。我汗流浹背掌舵前進。Holger醒來後大多由他掌舵,我照顧大家吃點洋芋片,餅乾,補充大量的液體。夜間警哨的6個小時最痛苦,悅彤看著星星一會就想睡了,我無法帶她進艙,就讓她躺在地上的軟墊,晚上超冷,我迅速進艙拿棉被把她蓋嚴,直到Holger起來小解我才能把她抱上安全溫暖沒有濕淋淋海水的床上。問題是我也無法進艙小便,只好又用悅彤的小馬桶。時間尚未調適過來,到了清晨4, 5點我就開始打瞌睡,方向錯了才驚醒過來,這樣的過程重覆又重複。
 
  8日傍晚,風停了。我們駛進了世上最廣的赤道無風帶(Doldrums)。我慫恿Holger去休息,我們都又累又髒了。三人洗了個舒服的澡,吃了頓像樣的晚餐,我終於感到又像個人了。
 
  9日一早,補眠醒來,海面如平鏡,一片湛藍。Holger在水裡發現亮藍的圓點,我們猜測是魚卵。我花上整天的時間清掃和烹飪,在平坦的海水裡洗抹布時,我看到了帶狀透明的魚卵和水母。傍晚時Holger發現懶惰的結果是:洋流把我們帶往了錯的方向,因此好景不常,我們還是必須轉開引擎,繼續掌舵。
 
  每次在海上,我總覺得以前的日子好遙遠,對我來說,在巴拿馬坐公車的日子,已似乎是上個世紀的事,不過悅彤倒是念念不忘。她拿起電話就說,"喂,請問妳是誰?雅惠嗎?嗯,好,你們來了嗎?我們已經到家了。嗯,那就謝囉!Bye-bye!"拿起她的兔子Linda Hase讓它走路,邊說"好像小西瓜喔!小西瓜的爸爸都是這樣拉他走路的。"然後,懷裡抱著她心愛的兔子說,"我們現在坐車去雅惠家了喲!"還有,"媽媽,我們明天去雅惠家,好不好?"5日早上坤木和美華送冰好的肉來時,她好興奮,我澆了她盆冷水,"我們沒辦法再去雅惠家了啦!"她好失望,可憐兮兮地說,"可是他們已經來接我們了呀!"童言童語說得令我對大家也捨不得起來。
 
  不過,她的記憶是很短暫的。還記得10月時在Bequia,她還念著在千里達的朋友Zoya,今天看到她倆的合照,她雙眼發亮地說,"Ulani和Isabella耶!"今天她又有新發現。不知道各位以前就知道"ABC歌"和"小星星"是同樣的旋律嗎?我和Holger是完全都沒想過。
 
  10日中午,我們陸續看到了四隻海龜,牠們懶洋洋地漂在海面上,殼上還帶有鳥糞,我們經過時只抬頭看一下,只有一隻潛水消失,其他都選擇繼續漂著。Holger連續掌舵了4個鐘頭,只讓我掌舵一小時。他知道我不喜歡坐在烈日當空的舵盤前,就承擔了大多的時數。
 
  11日凌晨3:00左右,起了點風。我先起來掌舵了會,Holger很快起床接手到天明。清早6:30,Holger撞上了一株浮木,海面漂浮著很多陸地植物,有些海鳥坐在上面休息。到了傍晚我們已累到不行,對於古早的水手們佩服不已,他們怎能一直掌舵到發現新大陸?我們決定只有白天輪流,晚上都去休息。
 
  12日,看到一群海豚。悅彤和我聊天。她手指著船的兩側,說:"月亮有時候在這邊,有時候在那邊。"我想趁機教育她,就答道:"喔,那是因為我們航行的方向不一樣。"她皺了皺眉:"可是月亮會從這邊走到那邊啊!"
 
  13日,悅彤不喜歡我一直坐在舵盤前不能陪她。我對她說:"媽媽一定要steer,我們才會到Galapagos。""可是我不要去Galapagos啊!""為什麼?"她手指著船的後方,說:"因為我要去Panama看雅惠呀!"
 
  日以繼夜,有時有風,有時無風。除了日日掌舵的全身痠痛之外,我們過的快樂逍遙。每天一到5:30,我們就降下帆準備吃晚餐,早上6:00再升帆。
 
  15日,悅彤看我的食譜,看到一碗白飯上面灑了黑芝麻,她說,"媽媽,這要先拿掉米蟲才能吃,對不對?"
 
  17日,年夜飯我們吃三色蛋,八寶辣醬,鑲黃瓜,還有地瓜稀飯。
 
  18日,我們多了三名乘客。三隻海鳥降落在我們的船上。兩隻確認是鰹鳥(booby),牠們有藍嘴紅蹼,另一隻白色的,我們不大確定是另一種鰹鳥還是塘鵝(gannet)。整日悅彤不斷和牠們談話。
 
  19日,過赤道。悅彤是第一次乘船過赤道。根據水手的傳統,她應該要被一桶水當頭淋下,但是怕她哭鬧,我們只把她的頭髮噴濕算數。然後Holger倒了一小杯蘭姆酒入海祭祀海神(Neptune)。當天下午我們決定晚上繼續航行,因為已經很接近陸地了。
 
  20日早上8:30,疲倦的我們下錨在Isla San Cristobal。上岸時看到一大群海獅,這裡的海獅一點都不怕人,還會爬上小艇曬太陽呢。去申請簽證時發現,今天居然是嘉年華的最後一日,於是我們又得多付加班費。在這方面實我們在不怎麼幸運,到千里達時是週末,到Bequia時是他們的國慶日.....不過,我們是平安到加拉巴哥了,錢不算太大的事吧。
 
麗萍

Sunday, January 14, 2007

Panamanian Dinner

Dear all,
 
  最近我們忙著去各家作客,好"辛苦"呢!
 
  持中華民國護照去法屬玻里尼西亞要申請簽證,而且要準備許多文件,比較誇張的是一定要買旅遊保險。法國政府很擔心人們去那些島嶼後就會樂不思蜀,因此並非有申根簽證就能去。到當地後還得付一人一千美元的保證金,若是滯留,政府就拿這筆錢幫你買機票把你踢出去。
 
  坐計程車去法國大使館時我們認識了Leonardo。他是巴拿馬人,會講英文,喜歡外國人。Holger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講著講著也就把他請到了我們家來。其實我們原本有點後悔請他來的,因為他在我們下車時要了很多的計程車費。但是當他用VHF呼叫我們時,我們很驚訝他是真心要請我們去他家玩。載著他的妻子女兒,加上我們一家,滿滿一車人開上了高速公路。我們以為他家在巴拿馬市,結果居然是在35公里外的La Chorrera.
 
  他才剛搬入新房子一個月,是一個仿造美國城郊的社區。車剛開入時我覺得一切很新很美好,到他家後才發現全部建材都是便宜貨。我們很不忍心告訴他,也就把話藏在心裡。他是一個很嚮往物質生活的人,但是才剛發展起來,也沒有足夠的錢。聊天時他特地開了電視放HBO,吃飯時他很有情調地放了音樂,不過大聲到聽不到彼此說些什麼,然後,我發現巴拿馬的烹調...蠻基本的--油炸香蕉,油炸香腸,番茄醬,可樂,還有超多的冰淇淋。
 
  他介紹了他成長的地方,他爸爸媽媽的家,每個人都很友善,我們真的很感動。然後他載我們去逛La Chorrera, 當地也有很多的中國人。他說他是從中國人那裡學到如何辛勤工作的,然後說巴拿馬人真太懶散了,有一天巴拿馬會出現中國總統。
 
  我們觀察到一些事情。首先,他們都非常胖,可是一路上都不斷吃糖果餅乾,然後餐桌上完全沒有蔬菜。第二,巴拿馬人喜歡很黯淡的燈光,可是並非黃色,柔和的光線。而且他們喜歡在客廳中擺放家人的照片。第三,Leonardo完全把美國夢一板一眼地深植到心底。他覺得巴拿馬最漂亮的地方是在Amador這條路上,其實放眼望去海灘外,看來就像曼哈頓。我們遇見會說英文的巴拿馬人都很嚮往有錢人的生活,開車經過市區高樓時都會特地介紹這裡的人有多有錢。
 
  1月9日是一個紀念日。美國人在2000年時把巴拿馬運河權交還給巴拿馬人,之前巴拿馬人無法隨意進入這塊領地。有一年一些學生進入此區爬上山坡打算插巴拿馬國旗,他們和美國警察起了衝突,其他的巴拿馬人群起激憤,演變成流血衝突。因此這天成為國定假日。我們問Leonardo巴拿馬人恨不恨美國人,他認為大多人是不喜歡美國人,不過做生意的人還是喜歡的。
 
  當天我跑去Price Smart(相當於Costco那種),結果超市居然把全部含酒精的飲料都用命案現場的黃塑膠帶圍起來了。後來我才知道,在紀念日超市是不能賣酒的。
 
  下次再告訴你們這裡的台灣人有多熱情,因為悅彤醒了。祝大家好!
  
 
PS: 1. Aurora, how could you count so quickly?  I guess professionals are really different.  Also, according to the diplomat here, maybe we SHOULD give up Panama, because they're too greedy, and they take advantages of the competition of Taiwan and China.  Panama really enjoys the money from both sides.  But I guess everybody knows about it.  We don't really need a diplomat to tell us. 
2. 大戶, would you tell us secretly about the bonus? :-) 
 
麗萍

Panamanian Dinner in La Chorrera

Dear all,
 
  最近我們忙著去各家作客,好"辛苦"呢!
 
  持中華民國護照去法屬玻里尼西亞要申請簽證,而且要準備許多文件,比較誇張的是一定要買旅遊保險。法國政府很擔心人們去那些島嶼後就會樂不思蜀,因此並非有申根簽證就能去。到當地後還得付一人一千美元的保證金,若是滯留,政府就拿這筆錢幫你買機票把你踢出去。
 
  坐計程車去法國大使館時我們認識了Leonardo。他是巴拿馬人,會講英文,喜歡外國人。Holger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講著講著也就把他請到了我們家來。其實我們原本有點後悔請他來的,因為他在我們下車時要了很多的計程車費。但是當他用VHF呼叫我們時,我們很驚訝他是真心要請我們去他家玩。載著他的妻子女兒,加上我們一家,滿滿一車人開上了高速公路。我們以為他家在巴拿馬市,結果居然是在35公里外的La Chorrera.
 
  他才剛搬入新房子一個月,是一個仿造美國城郊的社區。車剛開入時我覺得一切很新很美好,到他家後才發現全部建材都是便宜貨。我們很不忍心告訴他,也就把話藏在心裡。他是一個很嚮往物質生活的人,但是才剛發展起來,也沒有足夠的錢。聊天時他特地開了電視放HBO,吃飯時他很有情調地放了音樂,不過大聲到聽不到彼此說些什麼,然後,我發現巴拿馬的烹調...蠻基本的--油炸香蕉,油炸香腸,番茄醬,可樂,還有超多的冰淇淋。
 
  他介紹了他成長的地方,他爸爸媽媽的家,每個人都很友善,我們真的很感動。然後他載我們去逛La Chorrera, 當地也有很多的中國人。他說他是從中國人那裡學到如何辛勤工作的,然後說巴拿馬人真太懶散了,有一天巴拿馬會出現中國總統。
 
  我們觀察到一些事情。首先,他們都非常胖,可是一路上都不斷吃糖果餅乾,然後餐桌上完全沒有蔬菜。第二,巴拿馬人喜歡很黯淡的燈光,可是並非黃色,柔和的光線。而且他們喜歡在客廳中擺放家人的照片。第三,Leonardo完全把美國夢一板一眼地深植到心底。他覺得巴拿馬最漂亮的地方是在Amador這條路上,其實放眼望去海灘外,看來就像曼哈頓。我們遇見會說英文的巴拿馬人都很嚮往有錢人的生活,開車經過市區高樓時都會特地介紹這裡的人有多有錢。
 
  1月9日是一個紀念日。美國人在2000年時把巴拿馬運河權交還給巴拿馬人,之前巴拿馬人無法隨意進入這塊領地。有一年一些學生進入此區爬上山坡打算插巴拿馬國旗,他們和美國警察起了衝突,其他的巴拿馬人群起激憤,演變成流血衝突。因此這天成為國定假日。我們問Leonardo巴拿馬人恨不恨美國人,他認為大多人是不喜歡美國人,不過做生意的人還是喜歡的。
 
  當天我跑去Price Smart(相當於Costco那種),結果超市居然把全部含酒精的飲料都用命案現場的黃塑膠帶圍起來了。後來我才知道,在紀念日超市是不能賣酒的。
 
  下次再告訴你們這裡的台灣人有多熱情,因為悅彤醒了。祝大家好!
  
 
PS: 1. Aurora, how could you count so quickly?  I guess professionals are really different.  Also, according to the diplomat here, maybe we SHOULD give up Panama, because they're too greedy, and they take advantages of the competition of Taiwan and China.  Panama really enjoys the money from both sides.  But I guess everybody knows about it.  We don't really need a diplomat to tell us. 
2. 大戶, would you tell us secretly about the bonus? :-) 
 
麗萍